本也不是甚么大病,他只是怕爱子一并染疾,幼儿体弱,反而未必能禁住一次风寒。
李澜蹭了蹭他爹揉他头的手,把脸埋在李言衣襟上,嗓音糯糯地道:“父皇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父皇快下一道旨意,让娘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李言失笑,伸手揽住了他,说:“好,父皇这就下旨,让你娘快些好起来。”
乐意想笑又不敢笑,痴儿无知童言无忌,把恭维话当真,而像他们这样常侍天子身侧的,哪里会不知道,天子也不过是凡人罢了,说是天命之子金口玉言,倘若他真的可以一言定人生死,又何苦活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这样想着,便又觉得心疼起来。
他是李言身边的旧人,打小伺候,十分知晓如今这个刻薄寡恩猜忌深重的皇帝原本是何等一笑能回宇宙春的风流人物,两相对照,更觉难过。
但难过也是不能表露出来的,就像李澜说的那样,他不过是一个奴才,何德何能去怜悯天子。
李言抱着李澜说了一会儿话,就放他自己去玩,皇帝日理万机,有的是事要做;李澜早习惯了这样,抱着琼琚自顾自得玩了起来,玩得累了又蹭去他爹身边坐着,觉得坐着也累,就趴在他爹腿上,玩他爹垂落的广袖上绣着的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