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谢相一声。"
谢别面沉如水,眼底春波微凝,溯回寒川,他想了半日,忽然转身对孟惟道:"凡思,陈知逊那个混账的折子,我是叫你压在最正中的地方送去的,你可曾照做?"
孟惟点了点头,回道:"学生特意夹在了一摞奏疏的正中间。"
谢别抿着嘴唇不说话,旁边小内官见他这样,小声插话:"陛下不舒服的时候,喜欢叫六殿下把奏疏都分门别类理好了,随意捻着读,是不是这时候翻上去的?"
"本相就是知道陛下会叫六哥儿重理,才特地叫凡思压在正中。这样整理的时候也不至于翻到上头去,否则压下底下不就行了?"
孟惟想起李澜的眼睛来,看着皇帝的时候那样坚执地真挚着,望向他人时却是清冷的睥睨神气。
说不好傻不傻,但肯定不与常人相同。
谢别大概也是这样想的,他轻轻抚着额角叹道:"也是我想差了。谁知道六哥儿是按照什么来的分的,我琢磨了这么些年,从来没琢磨明白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