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别抬了抬手,腕上那金链便撞出细碎的声响来,他神色仍旧淡然,甚至颇为温和:“想必太子殿下是不愿意放臣出宫的。”
“小孟起先说要你写劝进表,写了再放你。”李澜说着皱了皱眉头,露出不悦的神色来:“澜儿问他什么是劝进表,他给澜儿讲了讲,澜儿不喜欢那个,太不吉利。父皇好好的,做什么要澜儿来做皇帝……他就没再说下去。”
谢别听到劝进表便挑了挑眉,听了李澜后面的话,神色微微一怔。
他看了眼敞开的殿门,柔声问:“那孟惟还同殿下说了什么?”
李澜又眨了一下眼睛,答非所问地道:“润州通判谢琚是你什么人?”
谢别稍稍坐正了身子,又很快向后靠过去,他把左手抬起来,轻轻按在肋下,过了片刻才反问:“润州通判谢琚怎么了?”
李澜又看了他几眼,说:“李泾有个儿子,是父皇的长孙,小孟学士讲,要在问罪李沦的诏书里,善抚李泾和李源,劝澜儿让那个孩子进爵安阳郡王。他又说,润州通判谢琚德才出众,可以召他进京,为安阳郡王傅。”
谢别按在肋下的手掌加了一些力气,又过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说:“劝进表,臣是绝不会写的。臣这张老脸,还要留着面见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