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了一下,挣不过他,便仰起脸来睨着他:“还未贺过学士高升,孟学士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将来青云直上,想必宰执可期。”
他年轻的学生手上猛地用了力气,神色却一如既往的沉静:“不敢,不如师相廿一岁拜相,国朝第一。”
谢别拧起眉头来。
孟惟恭顺但强硬地挽起他的衣袖,看着那条细金链子缠在他白皙光洁的手腕和小臂上,已经磨红了一片。
谢别忽然抬腕道:“这也是宫中的旧物了。孟学士,你知道这条金链子是用来做甚么的吗?”
孟惟抿紧了唇,他看着谢别,心下骤然盈满不安,正思忖着如何作答,就听谢别轻哂了一声:“你到底是我的学生,我是知道你的。东西未必是你们找出来的,但你素性谨慎,决计不会忘记多嘴问一句这东西的用途。你应当是知道的——这是昌平帝的旧物。”
他眯着了眼,语气仍旧是温存而和煦的,尾音向上扬起三分自嘲:“太子是稚子心性,他不懂这些,我更懒得与他计较。可你呢,孟学士,你也不懂么?你的此情此意,便是由他辱我至此……还是说,你孟学士是乐见其成的?”
孟惟难堪地闭了闭眼,谢别却不放过他,神情语调温柔得好似春风春水,字里行间,却是咄咄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