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寝殿内的油灯仍旧没人剪,安静的寝殿内,李忠贤仍旧跪在龙榻前,拿着布巾一下一下地擦拭着赵瑾的手,口中念念有词。
“皇兄……”赵三思再也压抑不住了,带着浓浓的哭腔叫了一声,整个身子一软,就跪着朝龙榻前爬了过去。
李忠贤顿了一下,稍许才回过头来看着他,也没起身,就跪着朝他行了个简礼,眸中有泪,唇瓣一动,也跟着泣不成声。他十岁入了宫,十五岁在明贤皇后宫中当差,陪着先帝在长宁宫等着赵瑾那声啼哭,后来,他虽去了先帝宫中当差,但赵瑾仍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虽贴身伺候只有五年,但只有对这位主子的情谊才最深。如今,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悲从中来。
龙榻上的人还没用黄布盖脸,双目闭紧,脸色惨败,这样没有生息的死人模样,赵三思已经见过三次了,她的母妃也好,照顾她的孙嬷嬷也好,死时都是这般模样。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预料,但亲眼见到这副场景,赵三思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母妃死的时候,她还能依靠嬷嬷;嬷嬷死的时候,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个皇兄,但心底仍是隐隐知晓,她到底是还有个亲近之人的。
然而现在……
握着赵瑾已经冰凉的手,赵三思彻底崩溃了,再也压抑不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