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批阅了。
她前脚回了承乾殿,以右御史为首的朝臣后脚就跟了过来,跪求赵三思收回要立顾夕照为后的话。
赵三思抵着寝殿的门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间,外面大臣的声音忽高忽低,一声一声从她耳中滑过,她似听清楚了,又好似没有听清楚。
良久,她抬起头,看着右手手背上凝固的血珠子,她伸手戳了戳那处肿得最高的关节,有点麻,不痛,但她的眼泪却倏地下来了。
她还记得右手握拳捶在柱子上的感觉,是那种瞬间席卷全身的麻疼——那是一种她从未感受到过的疼痛,很疼。
然而,这种疼痛,不及她对朝臣坚决反对她要立贵妃为后的惶恐,更不及她要立贵妃为后的孤勇。
皇兄说,当了这大昭皇帝,整个大昭都是她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所有人都要听她的话。可皇兄骗人,她的话,全天下都在反对。
旁人只懂她固执己见的昏庸,不懂她执拗倔强背后的惶恐。自古昏君自昏,暴君自暴,把红颜作祸水,不过是给悠悠历史多一笔风花雪月的谈资。她不想贵妃成为历史里的一笔谈资,所以愿意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认真去当一个明君,只愿往后无人能将贵妃诟病。
可在朝臣,乃至世人的眼里,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