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隽垂眸,他明白孙春秋的意思。这大半年来,他日日陪在这个草包小皇帝身侧,对其的感情比这些朝臣和李忠贤更为复杂。
小皇帝说她不只把他当臣,他又何曾把这个帝王只当君了?
“孙御史,若是……”蔡隽闭了闭眼,想起赵三思昔日泪眼汪汪地对着他说的那句——丞相是无所不能的丞相咧,他复又睁开眼,敛了神情,“若是皇上当真非立顾夫人为后不可呢?”
“……嗯?”孙春秋不曾想他会这般说,心里咯噔一声,“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蔡隽眼神闪了闪,须臾才摆出一副惆怅之色,“皇上对顾夫人,怕是……”
“丞相。”孙春秋沉声打断了他的话,“皇上若当真这般立了顾氏为后,您应当知道这后果。如今只要我等齐心协力,等皇上回过神来了,定是会把江山社稷放在首要位置,顾夫人这事……怕是也能压下去的。”
蔡隽却没有他这么乐观了,“孙御史如何看皇上登基前的罪己诏?”
孙春秋张了张嘴,看着蔡隽深沉的眸子,又沉默了下来。
“孙御史,怕是咱们都小瞧皇上了。”蔡隽叹了口气,“我们都以为皇上小,把皇上这些小把戏当胡闹。如今看来,怕是皇上最初说得那话才是真话,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