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怒道:“你知不知道战场是什么地方?”
徒明洲终于明白了他的火气在哪里,却仰着头不肯认输,“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儿子自然知道。可儿子要当大将军,若不如此,怎么知道军中从上到下的桩桩件件的事情。不如此,如何让军中众人心服?不如此,往后谁人会听儿子的,儿子怎么为父皇肃清南北,使海内清平?儿子学了这多年的功夫,为的不就是这些吗?若是父皇随便给儿子一个头衔,让儿子空降过去,跟在周老将军身后,人家前头杀敌,儿子在后头吃香的喝辣的,然后战事胜了。儿子成了大功臣,浑身镀了一层金。这等事儿子绝不干。要去就凭自己的真本事真实力闯出来,便是刀剑无言,死了,也是马革裹尸,为国争光!”
若说之前可能还有点觉得徒明洲是不是为了军权的话,那么他提出从底层做起时,徒元海心中那点猜想已经去了大半,如今这马革裹尸四字一出,更是消散得无影无踪。可这份念头去了,同时油然而生的是更为厉害的震撼和愤怒。
他的儿子,天家贵胄,怎么能和一般人比?马革裹尸?马革裹尸!他居然说得出来!
不说徒元海,即便是林宁知道徒明洲非是这样的人,这些话可以说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做戏,可这几个字依旧像是一记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