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昶之所以要放消息说这艄公言辞疯癫,说自己震怒,每日命人拷问艄公,便是要让那真凶觉得,这艄公被连日追杀吓出了疯病,尚未将最关键的枝节交代出来。
只有这样,真凶才会中计。
左右琮亲王府的小王爷跋扈惯了,在京兆府占一间柴房拷问得罪自己的囚犯,是他能干出的事儿。
一时柯勇又来问那碗投了毒的水对外该如何说法,程昶稍一思索,简单吩咐了几句,便交代妥当。
他逆光立着,整个人从容冷静,话不多,每一句都交代在点子上,时而垂眸深思,长睫遮不住眸底的光,却在眼梢拖曳出一抹淡影,像有人拿着墨笔信手挥就,恰到好处,清冷隽永。
云浠尝跟着衙门里的人办案,便是那个资历最深的老推官,也不如眼前的三公子神思敏捷。
这还是从前那个飞扬跋扈无恶不作的小王爷么?
又或者,根本是世人错识了他?
云浠莫名失了一会儿神,不知怎么,渐渐内疚起来。
这是她的案子,却要劳他在这里费心费神。
云浠觉得自己帮不上程昶的忙,只好多出力,见柯勇要把艄公的尸体混在死去囚犯的尸体里运出去,连忙找来板车,帮着托运。
要出力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