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漫过深弄长街,漫过茶肆酒馆,一直铺到秦淮水里,站远站高了看,像满天星火密匝匝地坠落人间,美得惊心动魄。
云浠虽然出门早,可今日上街看灯的人格外多,紧赶慢赶到了桐子巷,已是薄暮时分了。
秦淮河边多的是卖灯的小贩,她在一个小摊前站定,先为阿嫂挑了一盏芙蓉灯,又为白苓挑了一盏兔子灯,想了想,觉得也该为自己买一盏。
她心中存了点很美好的愿景,有的近在咫尺,有的遥不可及,左右快入夜了,索性在河畔放了灯再回去吧。
云浠这么想着,正埋下头选灯,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一个人影。
她转头看去,只见一袭褐衣在往来人群里转瞬即逝。
褐衣?
云浠蓦地想起赵五白日里的话——
“府外总有一个穿着褐衣,遮着脸的人在附近的巷口转悠,看身形,很像过世的少爷。”
云浠的手不由颤了一下。
她稳了稳心神,将手里的灯放下,沿着秦淮河岸,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借着水影与附近的琉璃灯,留意后方的动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身着褐衣,遮着脸的人又跟了上来。
云浠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她在原地踌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