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指向绥宫的方向,“我阿爹在边疆出生入死,那个人只为了把一桩案办漂亮,办得能叫满朝文武臣服,能在他父皇跟前得脸,就害了我父亲和塞北万千将士的性命?!而即使这样,我都不能为阿爹伸冤,还要眼睁睁地看他坐上储位,成为继任太子?”
她其实并不执着于真相,因无论外间怎么说,她一直是相信云舒广的。
云氏一门顶天立地,忠勇二字一以贯之,何惧蜚短流长?
可塞北英烈之魂尚未安息,她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身傲骨铁胆变作他人的进身之阶,一腔保家卫国的热血化为丹墀台上的赤,被那人踩在脚下,不屑一顾。
她咽不下这口气。
云浠觉得自己其实是不难过的,她就是愤怒,是悲慨,她太难受了,喉咙口仿佛堵着一块巨石,难吐难咽。
好不容易沉了口气,双眼一开一合,一滴泪便径自跌落,直直打在地上。
云浠愣了愣,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她抬起手臂去揩,刚伸到半空,便被人握住。
他的指间的清凉的,他把她拉近,拉入怀中,身上的气息也是冷冽的。
程昶唤了声:“阿汀。”
云浠她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线条清冷的下颌。
她于是僵在他怀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