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已经微湿,连鬓发上也沾着水。
她忧心地望着他,问:“三公子,你怎么了?”
程昶怔了怔,直觉她这样会受寒,想要给她撑伞,可手边却没有伞,想要带她离开栈道,可四下望去,飞瀑尚远,他们竟也并不在栈道上。
他就站在亭外不远。
而那些他以为从飞瀑溅洒开的水,不过是日暮时分落下的雨水。
孙海平抬头觑了一眼,见他家小王爷似乎已平静些了,连忙将带来的伞撑开,上前来给程昶遮雨。
程昶把伞推开,“给她。”
孙海平只好又把伞遮在云浠头上。
夜雨微寒,一寸一寸唤回程昶的神志。
他愣怔地立在原地,他方才这是……怎么了?
他一直是个自控力极好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险些伤害了她。
程昶看向周遭,庄上的掌事、仆从,早已跪了一地,宿台也在人群后方跪着。
“你们……都起来吧。”程昶道,担心云浠受寒,又吩咐,“去给她找身干净衣裳,再备碗参汤。”
“是。”一名丫鬟应了,上前与云浠福了福身,“小姐请跟奴婢来。”
程昶看着云浠走远,步回亭中,提起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