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过来了。
宛嫔的身份到底见不得光,田泽如今记在彤册上一名早逝的妃嫔名下,仍名程旭,玉牒上更是写在故皇后名下,说是自小由故皇后亲自教养,给了他一个嫡皇子的体面身份。
是以一顿家宴吃下来,过往前尘提不得,皇权更迭之际,明日将来更提不得。
天家人的秘辛太多,骨血亲情在愈演愈烈的厮杀中渐渐剥离,沾血沾得太多的两个人来都不来,无关紧要的话头说起来,跟不施粉墨就登台唱戏似的,寡淡极了,连玉盘里的珍馐也没了滋味。
太皇太后恹恹的,没动几下玉箸,便说餍足了。
余下众人只好也停了箸。
昭元帝与琮亲王一起把太皇太后送回了寝宫,沿着月下小径往前宫走去。
行到岔路口,琮亲王向昭元帝一揖,请辞道:“陛下,天晚了,臣弟礼部还有要事,先一步告退。”
昭元帝看他一眼,淡淡笑了笑:“去吧。”
待琮亲王的身影消失在甬道口,昭元帝长长一叹:“平修也要与朕渐行渐远了。”
他的声音有些悲怆,跟在身后的吴峁听后,连忙接话道:“陛下这是哪里的话,再过七八日,五殿下就要认祖归宗了,亲王殿下辖着礼部,成日里里外外忙着,连影儿都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