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送堂兄一程。”程昶语气疏淡。
“你其实,”陵王顿了顿,到底还是把困扰已久的疑惑问出口,“不是明婴吧。”
昭元帝子息单薄,琮亲王府的大公子过世后,便只余一个三公子,是以程昶与宫中几个皇子虽只是堂兄弟,自小便走得很近。
尤其陵王郓王与程昶年纪相仿,兄弟三人时常聚聚,那时程昶尚喊陵王郓王“三哥四哥”,哪怕是在落水后,程昶觉察出自己是被堂兄之一所害,与他们走远了些,也不至于性情大变。
陵王一直将程昶性情的转变归咎于失忆,如今看来,竟是错了。
从前的明婴,糊涂、莽撞,即便有所长进,也不至于凌厉果决至斯。
眼前的这个人,身上那份独特的清醒气质几乎是异于这世间所有人的。
竟不知他从何而来,明明万事漠然的脾气,遇到不公,却能在生死边界苦痛挣扎,反抗如飞蛾扑火般壮烈。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若早知他不是明婴,他不该与这么一个人树敌的。
可惜,没有可惜。
程昶没有答陵王的话,只问:“所以一直以来,你要杀程明婴灭口,是因为他无意中得知了你曾经与塞北达满二皇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