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胜楼早早就拄着拐杖来了,他坐在了第一排正中。虽然不能亲自演出,也该亲自和老剧场道一声再见。
    在锣鼓声中看着台上的戏,他第一次这么心不在焉。
    他的舞台在一点点缩小,而槐槐的舞台却在一点点阔大。
    他不是不想到外面去闯,只是他有自己的责任要背。而且首都还有那个人,他名义上的“父亲”。
    他根本不记得那个人的脸,自他记事时起,这个人就已经和母亲与爷爷划清界限,自愿上山下乡去了。因为他临走前的揭发,爷爷和母亲遭受了无情地羞辱、折磨,母亲1970年上吊自杀,爷爷为了他苟延残喘,终于在1976年,胜利的前夜闭上了眼睛。
    那年他才八岁。他烧掉了爷爷仍然保留的“父亲”的所有照片,把父母结婚照上那个男人的头给挖出来,离开了那间全是痛苦和屈辱回忆的屋子。
    到现在一共过去了十年。
    凤山给了他温暖,改变了他的偏执和阴暗,也让他变得懦弱。如果凤山不在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是个魂魄无依的野鬼。
    如果他的腿好不了了,如果他一无所有了,他会怎么做?
    他会不会去首都,把一把刀刺入那个男人的腹中,亲手为爷爷和母亲报仇?阴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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