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罪过大了,苏佑慌了手脚,绕到她跟前扶住她削薄的两肩:“对不起……言言,别哭好不好,不哭啊,都是我的错,疼得很么?你说句话……”
委屈的泪水一旦开了闸就再停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堆积了多少情绪要宣泄。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无声无息地越过界限又要划开距离,她推拒那份心迹的同时或许也斩断了二十年来酝酿的友情。而对于苏佑,本来逐渐明朗的前路因为忽然认清的现实又一次晦暗起来。她雀跃欢喜地出门去迎他,到头来还是败兴铩羽而回。
怨谁呢?
怨唐尧不知进退,还是怨苏佑天生迷人?
她也不知道了。
额角的伤口生疼,他微凉的指尖抚过来,轻轻摁了一下:“肿起来了。”
她又痛又气,鼻息咻咻的,抬脚踢到他小腿上:“要你管。”
动作凶狠,力道却不大。
还肯说话就好,苏佑松了口气,垂目看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额头还顶着个不大不小的肿包,顿觉自责懊恼。
他放软语调如安抚幼童:“不哭了,我给你拿冰块敷一下就好的……好吗?”
卓静言还哼哼啼啼地站着不肯动,无奈刚才一番缠斗用光了劲儿,他拉着她的手,半拖半扯地就把她带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