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静言的人生刚过了二十三年,初时懵懂年少不知事,一场变故之后忽然踏入深山,清风野鹤之间数了十载流云。幽静到极致的岁月,往往又催生出无所事事的散漫,闲时常翻的书摞到一起,大概能高过千本鸟居最高的那根笠木。人被困在小小一方院落,却总能从书里看到无尽的世界。
浪漫的,凄美的,跌宕起伏的,百态人生里的千万种爱情都在纸面上铺展开来。
文人墨客的渲染常常言过其实,连臆想也能捏出一个故事,歌咏赞颂,到最后全都成了她的消遣。因为难以理解,所以无从期待。风花雪月到了她这里,便统统成了映在湖面的虚影和浮在半空的楼阁。坐在窗前树下,捧书翻过一页又一页,即便偶有些触动,也很快就会归于平静。
似乎很动人,却也很陌生。
就像第一次见到苏佑的时候,惊诧与悸动都令她觉得很新奇。分不清怎么个缘由,索性全都归咎到另一处巧合上去了。及至重逢以来,连日相处中不知不觉便放了架子,没了戒备,愈发亲密,到现在更习惯成了自然。总之也是奇怪,曾经不以为然的那些说辞,忽然在一瞬之间就明白了。
所谓“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类,原来就是这么个感觉。
她脑中犹自浮想联翩,苏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