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径直跪了下来,冲着裴歌磕了三个头。
最后一下起来,她仰头,逼视着裴歌:“有一句话封宏没说错,如若浮玉门一味退让的话,根本就护不住苦海中煎熬着的天下众生。”
姑娘语速不慢,但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单单忘记仇恨或放下仇恨是没有意义的,我不是圣人,也不盼着任何人做圣人,是非恩怨明明白白,那才是我的道。”
裴歌看着她,没能说出话来。
慕长庚原本是有话要问的,可裴寻谣说完这一遭,他却变得茫然了——他反驳不了裴寻谣。他如今是心中无恨,毕竟他也不算是苦,可那些苦大仇深的人呢?逼着人就这么放下,有意义吗?
何为公平,何为公正,到这会儿,这一切忽然就不那么明白了。
苏言笙同样也没办法接裴寻谣这话,况且他听着这话也觉得头疼,毕竟这观点他还是赞同的,至于浮玉门的教诲怎么就是想将弟子培养成圣人了,他可就想不出了所以然来。估摸着也是当初全顾着开辟新规则,用了最爽利的方式,给人族辟出一条生路,教人族得到力量,到后来被困在这儿浑浑噩噩,也没多大心思去思量这些基础的教育问题。
于是便又有了极端。
可善恶从来都不是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