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难自已地抬起一只手,擦过面前少年的脸颊,摸了一手的湿润后,闻笛突然如遭雷劈一般怔在了原地。
他不可思议地将整个手覆在柳十七的面颊,思考自己将这个动作做得如此纯熟的根源,片刻后不觉抬高了音量:
“你,你难不成是……阿眠?小十七?”
柳十七深吸口气,声音已经沙哑了:“笛哥,你以前也这么替我擦过眼泪。”
胳膊上的钳制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双臂膀,柳十七还没回过神便被闻笛整个抱在了怀里——他倏地察觉自己与闻笛身上都有了时光的印记,从前的闻笛多病,不能像现在这样把他搂得喘不上气。
耳边是细细的抽噎,怀里是鲜活温热的躯体,闻笛感觉萦绕胸口的一缕戾气正在缓缓消散。他依恋地在柳十七侧脸蹭了蹭,终于找回了知觉,才发现自己也抖得厉害。
闻笛放开柳十七,认真地凝视他,梧桐疏影落在二人肩膀。他好似要在这道清辉下补齐所有亏欠的如梭岁月,叹息道:“七年了,竟是在异乡重逢。”
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过得好不好,直到现在见了你,都觉得在梦里……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差一点多一点都不行,为什么能刚刚好?要谢老天终归待我不薄吗?
但他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