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一闪而过的疑惑中,闻笛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次他们打道回府太突然,郁徵大约以为左念是找他兴师问罪的,根本不知道闻笛犯了事。
于是他客气地朝郁徵一笑:“大师兄,别来无恙啊?”
“还行。”郁徵犹豫地点点头,望见莫瓷时,他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出现了一丝堪称温和的笑意,向莫瓷招了招手。
落在队伍最后的少年连忙跑过去,拽住郁徵的衣袖跟他走了。
柳十七对这一切简直无法接受——在他最后的记忆里,郁徵是那个把闻笛从溪水里拖出来,然后不由分说赏了他一巴掌的大师兄,再往前,他也终日不苟言笑紧锁眉头,仿佛看谁都不顺眼,成天离人群三丈远,怎么会容许旁人近他的身!
难道因为三十而立,沉稳懂事许多?
柳十七掰着指头算了算,越发想不通了。
他偏过头看闻笛,对方读懂了他那个眼神,只无奈地一撇嘴,暗示此事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现在这情况定是不允许他在这儿废话的。
一点雪花飘落在柳十七鼻尖,他打了个喷嚏,终于找回了一点似曾相识的熟悉。
再走上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两旁的枯枝逐渐有了新绿的痕迹,拂开一道垂柳,十二楼那肖似江南的建筑便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