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仍是哀伤的。
闻笛先试了试音,惊喜地发现没有因为他一路乱七八糟的遭遇而变质,朝柳十七使了个眼色,接着开始吹奏一首烂熟于心的小调。
不是折杨柳也不是落梅花,他对于童年的“家”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除了最后火光冲天的惨烈,就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残片了,譬如这曲总被养母哼起的旋律。
义父谱的曲填的词,吹奏到最后,闻笛被思念绊了个跟头。
他良久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放下笛子看向柳十七,意料之外地从对方眼底发现了怀念。他凑过去,还没问话,柳十七突然顺着方才的旋律,轻轻地唱了出来:
“……月下梧桐晚,露湿捣衣声。”
闻笛愕然。
柳十七接着似乎惊醒了,他猛地挺直脊背,收起了方才的放松,诧异道:“我怎么会觉得这段旋律这么熟,笛哥,你以前吹给我听过吗?”
闻笛摇头,心里不自禁地开始打鼓。
把这两句翻来覆去地哼了好几遍,柳十七又喃喃道:“奇怪,前面应该还有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着前面有几句……记不起来,但肯定在的——”
“西关雁归客,折柳洗征尘。雨过十七夜,灯花犹未冷。春山点春色,良夜对良人。”闻笛直视他的眼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