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却忽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个清明的念头浮上脑海。他一直以来的困惑,其实不是什么碧落天书和六阳掌,不是望月岛的来历,甚至不是闻笛同他的关系——这些对他而言都在身外。
当真如那人所言,冷情也好,淡泊也罢,因为他忘了重要的情感与故念。
他丢失的东西不在望月岛和西秀山,只在回不去的长安。
“笛哥。”柳十七喃喃道,“你能……陪我回家吗?”
听见他这句状似自言自语的话,闻笛先是不明意图地侧耳靠近,而后不等柳十七再说,自己先反应了过来。他耳郭一红,目光飘忽了半晌,在柳十七后脑上拍了一下。
“回去看那堆废墟吗?或许早就没有了呢。”闻笛先恐吓他,在柳十七羞恼的神色里,他又慢条斯理地揣回了架子,“不过你要想回去也成,除了我,还真没人找得到那地方了。游子归乡,想必爹娘也很欣慰。”
柳十七想问他,爹娘的坟冢在何方,是你替他们下葬的么。但他到底没提伤心事,他还记得闻笛在西秀山说起这段往事有多失控。
伤口已经被闻笛鲜血淋漓地撕开过一次了,他不去碰,很快能够痊愈。
他和闻笛启程去长安后的翌日清晨,霁雨初晴,温润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