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也不遑多让。他顺着东方远指的方向追出去,不顾那地方是不是真如对方所言靠近水月宫——明知叶棠如今身份被喊破,回归水月宫才能保住命,但钟不厌无端有种直觉,叶棠一定在等他。
他早就猜到,只是不愿承认,现下不管他愿意与否,必须去面对。
如果他们都没有一层了断,叶棠定然不会就这么离开。
日渐黄昏,月出东方,钟不厌密林急奔,直跑得腿都酸软,才在溪边找到一道熟悉人影。足下一顿,险些摔个趔趄,他站定后一时不敢靠近。
方才脑子里条理清晰的思路又乱成了一锅粥,钟不厌但觉脚下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仿佛这不止是一步而已,他深知真走出去了,就如同走上一条岔路,而他和叶棠便不再是从前模样。
可眼下事态紧急,他思忖片刻,依旧踏了出去。
月影在溪水中碎了一半,衣裳摩擦草木的声响让溪边人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