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懂的,周笙再看到我,也咬牙切齿,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后来以我命名的教学楼图书馆,叁叁两两拔地而起时,我才明白兄长那天来做了什么。
我那时只知道日子好过不少,再没人打扰我画画,我自然开心,美术老师也终于看到我,在我的期末考试成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A。
其他科目,皆不尽如人意。
年关将近,老祖面色好看不少,往日青色的皮肤也变得红润,自从那次病危,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她比以往气色更好了。
说不上为什么,我觉得有些恐怖,像一个早已干瘪的肉体,硬生生注入新鲜血液,流动着暗色的污秽。
每晚放学都由兄长来接,老祖宅中那间屋内,兄长亲手递来药,待我睡去,他仍不离去,端坐于桌前处理公务,戴一副金丝眼镜,他是真正有些看不清,时常看见他摘下眼镜后,微眯双眼,见我醒来,他放下电脑,唤来我,问我有没有不舒服。
他从来不避讳我,设计图纸大喇喇摊满桌面,我看不懂设计,但是这笔触,一笔一画,随性而又严谨,不差分毫。
有时兄长见我多看两眼,还会问我:“喜欢画画?”
我想了又想,还是摇摇头,他没有说话,拂开图纸,与我讲起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