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出,谢逢殊于下一刻霍然起身。
长条木凳被他猛地一撞,发出不小的动静,幸好堂内人声鼎沸,并未有人注意,只有绛尘抬眼看向谢逢殊,微微皱眉:“怎么了?”
谢逢殊没有回答,他怔怔看向绛尘,心中惊涛骇浪。
我喜欢他?
自己堂堂凌衡仙君,几百年才动了一次凡心,喜欢一个和尚?
谢逢殊好像今天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于日光之下仔仔细细把人看了一遍。
阳光下绛尘的眼睛澄澈得像是什么琉璃珠子,纤尘不染。大概是受日光影响,他一动不动注视着谢逢殊时,眼中透露出一点温和的意味,如同刚温好的烈酒,浇得谢逢殊心尖滚烫。
谢逢殊自须弥山与对方雪夜初见,进西南,入漠北,至妙香,一路并肩下山。一开始绛尘简直冷淡得不近人情,不过勉强同路而行,到后来一路上种种疑阵险阻,机缘巧合,对方虽然依旧少言,却帮过他不少。甚至有的时候,谢逢殊总觉得能感觉出出对方霜雪皮囊之下,对于自己若有似无的一点暖意来。
刚开始谢逢殊觉得对方愚笨,不讨诸佛欢喜,以至七百年不得飞升。后来又觉得对方冷如冰雪,又寡言少语不近人情,也不得世人亲近,居然只有谢逢殊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