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日本少女不间断的感谢声中,延森把被子留给了她,然后自己盖着空气睡觉了。
……然后,熄灯过后不到十分钟,他就已经后悔了。
虽然地处温带海洋性气候区,但荷兰毕竟到了北纬50度以上的高纬度地区,无论如何冬天也称不上暖和;尤其是从海上吹来的海风,虽然不能穿透铁匠铺的墙,却让空气之中也充满了潮湿的气息。如果天天这么睡觉的话,就算不被冻死,恐怕不到30岁也得得上风湿病了。
“冷啊……阿嚏!”
少年用手擦了擦鼻涕,又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羽月。对于自己的喷嚏,她毫无反应,而且已经发出来了熟睡之人特有的那种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很明显是已经睡着了——如此一来,就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就是借用被子一角的希望,也完全消失了呢。
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尽全力去试着进入梦乡了吧。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好冷,阿嚏!四只羊……”
父亲生前曾经教过他,如果实在睡不着的话,就用这种数羊的方式在心里默念,过不了多久就会沉入梦乡了;然而,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少年一边数着羊,一边冷到冒鼻涕泡,他甚至怀疑再这么数下去,自己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