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小案上的烛火猛地跃了两下,灭了。
刑部衙门的小耳房太过狭窄,入了夜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岁晏扶着床站了起来,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什么都瞧不见。
他尝试着往前走了两步,赤着的脚踩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寒意顺着经脉一点点往上爬,钻心的寒冷。
岁晏自前世便有些惧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整夜整夜点着灯,从未灭过。
在侯府还有海棠每晚帮他续灯,到了这刑部衙门成为阶下囚后,自是无人半夜伺候他,好在前几日他都是一脚睡到日上三竿,从未管过这种琐事。
今日大半夜里他破天荒被噩梦惊醒,连蜡烛在哪里都没摸到眼前便是一阵黑暗。
岁晏皱着眉头在小案和小柜子里摸索了半晌依然什么都没寻到,他顺着微弱的光寻到门口——许是这几日他太过安分,夜半三更也无人看守,唤了半天人却没有一个人理他。
岁晏只好摸索着回到了床榻上,蜷缩在被子里强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