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严厉的看了他一阵,突然,又垂下眼皮,脸色变的飞快,转眼又是一脸的慈祥。
“既然时机未到,这次就算了。我会替你祈祷,助你赎罪,早日荣获圣父之爱。”他说着,伸手给路加,路加耗不犹疑的接住,亲吻了他的戒指,又果断放开。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无比。都结束了,主教的手还僵在空中,只见这老头脸色微微阴沉,不着痕迹的扫他一眼,转身走了。
待主教走远些,路加才站直身体,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柱后,心情复杂。
是路加啊。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年了。
若不是路加这个名字,他在我的记忆中早已被抹掉了。我和他交集不深,十年前我还小时,与他一起玩过几次。后来南北开战,我因心血来潮的怜悯,强迫他不停的雕刻兔子送回来给我,让他在残酷的战争里能留点念想,知道还有人会期待着他,挂念着他。他离开后,这事儿就被我抛在脑后,反而是他一直信守承诺,几年间不间断的让信使带兔子来给我,越雕越精巧熟练。直到我十二岁时,这份礼物戛然中断,他托信使告诉我,以后会很忙,不能给我雕刻兔子了。
我俩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事实是,我长大了。他该开始避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