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惊恐的抽吸声,它有种身体都会被燃尽的错觉。
牟德法僧并没有察觉到那只“恶”的动静,他缓缓开口,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悲哀。
“山里的暴雨声足以让人失去听觉,除了雨声外,我们什么都没听见,更没有提前注意到山洪暴发。
然而山洪暴发只在顷刻之间,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分辨出那到底是暴雨的声音,还是山洪,就见远处十几棵参天大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我们冲过来。”
“我听不见她的尖叫,耳边山洪如响雷一般,震得我发昏。在大自然的绝对力量之下,甚至压根生不出半点恐惧,只剩下满满的绝望。”
“我拉着她奋力地跑,哪怕心里已经绝望,认定了毫无生还的可能,我依旧希望至少她能有更大的机会生还。”
“然而事与愿违。我们跑不过山洪,在最后关头,我们爬上附近最高最结实的一棵大树,祈祷能平安度过这道难关。山洪冲撞着大树,我甚至直到现在,耳畔仍能听见那棵古树发出临近崩溃休矣的可怕呻吟……”
白眼老僧平静地陈述着他的过去,但是双手细微地颤抖出卖了他,所有人都知道这段回忆像是一场凌迟,缓慢却凌厉地割下他身上的腐肉。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