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
燕思空一夜未眠,隔日,照常入宫给陈霂讲课。
寿诞上的一首颂诗,不仅让陈霂得到皇帝的夸赞,连借故拖欠了大半年的皇子岁礼,都在第二日就送到了东宫。这宦海之中,人人都是势利眼,人人也都习以为常了。
陈霂对燕思空的崇敬和感激倍增,也愈发信任,见他无精打采、忧心忡忡,自然要关心地问上几遍,但他都推说无事。
陈霂现在还不需要知道,尤其不能从他口中知道,这个孩子心有城府,知道他是有用之人,等事发的时候,不会坐视不理的。
待他从宫中返回府上,封野已经不出所料地在等着他了。
俩人一见面,封野就看出他不对劲儿,皱眉道:“思空,你怎么了?”
“你不是在景山吗,回来作甚?”
“说好的赏秋你不去了,小六说你神色有异。”封野将燕思空拉进屋内,“你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燕思空苦笑道:“没什么,只是公务繁多,抽不开身罢了。”
“你别想骗我。”封野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老实说,到底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燕思空那两道远山般的眉黛轻轻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