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同时下旨,今年迎春一切从简,以示并非针对宗室,但众人心里都明白,岁礼是宗亲赏赐中最薄的一块儿,这道旨意,怕是仅仅开了个头。
果然,几日之后,又是一道圣旨,查办了济南府一名宗亲欺占田亩一案,人都没押到京师,直接在当地审完,就给办了弑夺世袭、抄家流放。
放在以往,霸占百姓几块田地算得了什么,这一举无非杀鸡儆猴。
年还未过,朝野上下已是人心惶惶。
这些事情燕思空一一看在眼里,且越是临近年关,他就看得越专注,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需要去地狱走一遭再回来,而后将这人世看得更透彻。
因为,元卯的忌日要到了。
阿力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祭祀的东西,将它们细致地放在提篮里,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便站在门口,安静地等待着燕思空。
燕思空穿戴一身素黑,兜帽遮头,亲手提上提篮,沉声道:“走吧。”
寒冷的街头鲜有行人,俩人一路走过,也无人注意,他们拐进蜿蜒杂乱的小巷,最后,停在了一栋很小的宅院前。
阿力拿出钥匙,打开了锁,俩人闪身走了进去。
那宅子不知已多久无人居住,破旧不已,阿力手中的一点孤零零的灯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