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与杨越相识于经筵之上,略有薄交,深知此人软弱怕事,平日只顾着捞银子,难堪大用。招抚是个苦差事,稍有不慎就会送命,还要协调朝廷与叛军之间的仇恨,非有过人之智,必作茧自缚,两边不讨好,实在是谁摊上谁倒霉。
面对朝廷招安,大部分叛军一开始都会顺抚,并趁机狮子大开口,索要无度,朝廷若有余力满足其贪婪,早拿来赈灾了,就算真的给了银子,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吃没了,尝过甜头了,还要反,因而抚完剿,剿完抚,所谓常态。
杨越出发前一日,与其有私交的都去府上为他践行,他神情悲壮,言今日一别,恐是最后一面,显然脑子还是清醒的。
燕思空漠然地看着杨越,心想,这确实是最后一面了,从他授命的那一刻起,结局已经注定。
正如燕思空所料,叛军首领鲍云勇大言不惭地提出要皇帝将他就地封王,享藩王世袭俸禄与封地,并张口就要二十万两银子抚恤部将。
当杨越的奏折抵京后,昭武帝气得在早朝之上破口大骂杨越是个窝囊废,这样的谈判条件也有脸要他定夺,简直羞耻皇家威严,就要治杨越的罪。
杨越人缘倒是不错,不少人替他说请,加之贼情紧急,此时办了杨越,再派人过去,又耽搁不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