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站在营房高地,看着远处的夔州,心生感慨。
十年前,他在城上,金军在城下,十万大军压境,旌旗蔽日、长枪如林,他曾吓得瑟瑟发抖,若非有元卯这个刚毅英勇的主心骨,支撑起了广宁将士与百姓的信念与斗志,必是城破人亡的下场。
十年后,他在城下,成了攻城的一方,夔州部将一半是起义的乌合之众,一半是怀有异心的旧部,恐怕有斗志的寥寥无几,夔州百姓则不过是一群懵懂的羊,跟随哪个牧羊人,并不由自己做主,夔州并没有与他们抵死顽抗的决心,在士气上已经一败涂地,收复指日可待。
隔日清晨,赵傅义派出轻骑跑到夔州城下叫阵、劝降,与当初鲍云勇拿下夔州的战术几乎一样。
即便夔州内部不生变,粮食吃完了,他们早晚也要降,鲍云勇和杨畏期但凡有些脑子,也不该将自己逼到那绝路上,毕竟夔州本也不是他们的,而围城的又是必然对百姓秋毫无犯的大晟正规军。
只是,夔州多拖上一日,对他们也是极为不利,因为眼下他们的粮草比之夔州还要紧张,而梁王的动向又难以判定,若不能逼得夔州尽快投降,胜负仍未可知。
这一场博弈还未见血,却已赌上了几万将士的性命。
几日后,前线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