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忠仁大笑道:“谨慎得很嘛,好!”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将早已酝酿好的列题说了出来。二品以上大员的考核,列题都要根据该人实际的政绩来出,如果出题者有意刁难,就会专揪错处问,还会故意挖坑,让答题者在皇帝面前丢丑,而这些正是谢忠仁要的。
当然,燕思空也留了后手,倘若颜子廉弹劾刘岸不成,昭武帝执意使用这份列题做封剑平的考核,则部分内容与实际有所偏差,稍一推敲就能戳破。
看着谢忠仁成功上了钩,燕思空心中却无半点欣喜,颜子廉的计划,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没人能预料他们要付出什么,但眼下竟是没有更好的对策了。
由于那种被黑暗逐渐灭顶的恐惧感日趋强烈,燕思空甚至生出了直接杀了谢忠仁的冲动,他不再执着于要将谢忠仁绳之于法、公开审讯,因为他愈是靠近谢忠仁,就愈是感觉到此人的强大,仅仅是想要在这场暴风雨中自保,就已经快要耗尽他们的所有。
从后宫离开时,燕思空感觉背上冷飕飕的,那是他冒出来的汗,被冷风碾过后,变成了一层紧贴着皮肤的寒霜,那种战栗令他头皮发麻。
燕思空一路思索着,倘若颜子廉真的弹劾成功了,然后呢?
最多也只是解了燃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