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下来。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知道真相的人愿意说出来,否则午夜梦回,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前半生不过是一场臆想。
赵傅义用沾着泪水的手颤抖地摸了摸元卯的牌位,又如被灼烫一般缩了回来,他捂住眼睛,肩膀不住发抖。
燕思空走了过来,跪在了赵傅义面前。
赵傅义怔怔地看着他。
“将军。”燕思空哽咽道,“当年将军也不过区区小将,救不了我爹,明哲保身,无可厚非,空绝无指摘之意,但今日将军能说出真相,空感激不尽。”说着就要给赵傅义磕头。
赵傅义忙扶住了他:“思空,这么多年了,元将军的冤案始终梗在我心头,只是看着阉党一天比一天势大,我……”他羞愧道,“我也是个懦夫啊!”
“将军不必自责,在阉党的淫威之下,自保已是不易,我老师含恨病故,封家父子蒙冤如狱,他们都曾是我报仇的指望,可我都指望不上了,所以我……”燕思空低声道,“我只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不灭阉党,我誓不罢休!”
“你……”赵傅义用力拍了拍燕思空的肩膀,“你能屈能伸,必成大器。”
“将军,我深知要歼灭阉党,根本在于陛下,所以这三年来,我挖空心思,等的就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