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倒是将声名看得比命还重,一纸无用的弹劾,将自己贬斥到了这穷乡僻野,我在京中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孤立无援与阉党周旋的时候,你在这里审理张三偷了李四一把米,把经世之才浪费在这蕞尔小县,老师地下有知,是否要夸你是天下第一知廉耻之人?!”
沈鹤轩愣住了,燕思空面对他时,一向恭谨谦和,敬重有加,从不曾这般咄咄逼人,他沉默片刻,道:“没能亲手剿灭阉党,是我一生之大憾,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人人都能轻易违背道义,与牲畜何异?”
燕思空淡笑:“人本也与牲畜无异。”
“你……”沈鹤轩突然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什么,“封野当初反对你与万阳的婚事,并非嫌弃你出身寒贱,而是因为……”
燕思空看着他,没有接话。
沈鹤轩似乎一下子将很多看来诡谲的事串联到了一起:“老师当时已与靖远王结盟,你和封野本不该如此针锋相对,难道你们……是在做戏吗?”
“我二人却有一些纠葛,至今仍互相记恨,且充满猜忌,不过当时,我们都以大局为重,是真心想救靖远王的。”燕思空不敢吐露真相,沈鹤轩太过聪明,若再让此人往深了想,也许就会怀疑他和封野沆瀣一气,另有图谋。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