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的眼神,元南聿也不知怎地,竟没由来地一阵紧张,他迟疑道:“……抢来的。”
“撒谎,这件氅子如此合我身不说,你们从蜀地起事,最南也没到荆州,那地方的乡绅耆老、亲王贵戚,谁会穿熊皮,岂不活活热死?到了黔州后你们便秋毫无犯了,你从哪儿抢来的?”
元南聿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你送我皮氅是一片好心,这有什么好骗我的?”燕思空满是不解。
“……是封野给你准备的,他不让我说。”元南聿低声说道。
燕思空怔住了。
“你在营帐时,总是暖炉不离手,他见你怕冷,便亲自上山猎了头熊,他在山上蹲守了四天才寻到这么大的熊。”元南聿边说边偷瞄燕思空,“而后找了工匠连夜赶至的。”
燕思空揪紧了那松软的皮料,一时心乱如麻。
封野这算什么,恩威并施?简直可笑。
“这些都是他命人备的。”元南聿道,“你便当不知道吧。”
燕思空不愿再继续这个话头,便道:“我走后,过节的时候别忘了给爹烧纸,既然你还活着,一次也别落下。”
“我记得。”
燕思空看着元南聿额上的刺字:“似乎更淡了一些。”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