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准。”燕思空望着佘准,目光清洌而睿智,仿佛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刚刚回过魂来,“你说要带我回江南,回了江南,我们做什么呢?”
“我、我赚的银子,足够我们挥霍一辈子,我们可以归隐田园,也可以游山玩水,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佘准越说,声音越弱,他许是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是燕思空,那个百年来最年轻的两榜进士,有着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之雄才的燕思空。
这样的燕思空,虽然栽在了一个“情”字上,但仍然不能小觑。
燕思空平静说道:“泛舟四海,闲云野鹤……那样的生活,我也并非没起过意,但多是一闪而过罢了,就像吃久了珍馐美味,便总想尝尝清粥小菜。这天底下的读书人,哪个不想做官、不为做官,熟读圣贤书,货与帝王家,就算不为名、不为利、不为光宗耀祖,就为一个‘志’字,否则除了做官,读书人还有什么出路?那些做不了官或在宦海难有建树之人,用满心怀才不遇的怨愤,写下游历山河如何自在,归隐田园如何妙趣,多是泛酸罢了。”他凝望着佘准,“我这些日子,一直很迷茫,不知自己路在何方,我读了一辈子书,壮志未酬,岂能在青壮之年就去过耄耋老朽的生活?”
佘准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