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嘟囔个不停,心肝肉地哄着人高马大的宝贝儿子。
夜色渐渐深深了,闹得再狠这时候也都睡了,明天还要上班,晚上不睡好明天就没有精神。
黑漆漆的屋里,当作堂屋的空间只有两三平米,陈芳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她的“床”在陈国良打陈有财的时候摔到地上摔成了两半,窄窄的破木板,拼都拼不起来。
鼻血顺着嘴唇往下流,没做过止血处理,糊得小半张脸都是血,血迹干掉之后,黏在皮肤上,一侧脸颊高高肿气,两个眼珠子木愣愣的一动不动,黑夜里显得十分可怖。
第二天一早,蔡珍早早起床做饭,掀开布帘,迷迷糊糊看见墙角蹲在一团东西,刚要仔细看,一张染血的脸抬起来,吓得她尖叫出声。
等看清楚是陈芳之后,蔡珍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扯着陈芳的头发狠拍了她几下:“一大早就吓你老娘,不孝顺的东西,是不是盼着我们死呐!”
说完推搡着陈芳,本想让她去外头打水把脸洗洗免得吓到人,但是再一想,让邻居看见,又该说闲话了,于是把她往后头一推,边骂边往外走:“不省心的东西,一把年纪了还要老娘伺候你,生你不如生头猪,猪还能杀了吃肉,就知道吃老娘的喝老娘的,养了你们几个讨债鬼,没一个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