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想,孟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他又发了高烧,像是每一次吃过药之后一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没有意识的。
王阿姨帮他在学校请了假,地下室内也为他准备了足够的退烧药和温水,然后便砰的一声关了头顶的门。
是生是死都要听天由命。
这就是孟郡的一生。
少年反复的做梦,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不曾断过。
又摸一摸自己的嗓子,发出一阵悲痛的嘶鸣。
喉结…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长喉结了。
长久的服用,孟郡对退烧药已经免疫,他每次要吃三个人的量,才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水早就用完了,王阿姨没再下来过,他也没有力气上去,三包药倒在嘴里,很久之后才完全融化。
呼哧呼哧,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喘着粗气,像个时日无多的老头子。
退热之后孟郡有一阵短暂的清醒,他拿出日记本,在里面写:“他又喂我吃药,我恨死他了,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或许我的一生都要这样过了,可我还是想要堂堂正正的活着,所以我苦苦哀求他,不要再喂我吃药了,或许他真的是一个恶魔吧,他把药灌进我的嘴里,又一次的把我推下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