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的卧室,更加陷入一片昏黑。
在这片呼吸沉重的昏暗里,大床中间凹陷下去,被迫承受着多余的重量,吱嘎噶的,是床架子不堪重负发出的声响。
一个漫长而炙热的吻依依不舍地告一段落,段回川稍稍撑起身体,在黑暗里望着对方湿润迷蒙的眼,哑声道:“你是不是拿你家酿的果酒洗的澡?这么香?”
“你来尝尝就知道了……”言亦君喉咙深处发出一阵轻笑,眼尾荡漾着酡红的笑纹,宛如被烈酒熏过,熏得脸颊一片胭脂色。
段回川不满地嘟囔一句,还要再说几句,忽的被一只手指抵住嘴唇。
“你非要把时间浪费在说废话上?”言亦君低低喘着气,上挑的眼角钩子一般挑衅着他,“是谁说,要我知道厉害?”
段回川的眼神变了,他呵地冷笑一声,一把扯过薄被,把两人一同蒙进去。
床架子的叫唤声越发大了,仿佛随时都能被折腾散架。
“你该……换张……好点的床……”言亦君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被子里飘出来。
“你还有心思想这个?看来是我的不是了。”
“……”
歪倒在地的台灯依旧无助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被子拱起一团,暗淡的影子落在墙上不断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