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议倦怠不耐的眼神中离开了别院。
吴九一走,吴议才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地上那盘冷透了的食物,小心地搁在屋里积灰的八仙桃木桌上。
饭菜虽然简陋了些,倒也不担心其中有什么关窍,吴夫人一贯的温柔贤淑,断不肯落了虐待继子的名头,就连这座人迹稀疏的别院,都是她主动请吴家老爷拨给吴议独居,否则吴老爷还未必记得自己有个病而未死的儿子。
也难怪他老来糊涂,光凭吴九那难看的脸色,吴议也知道眼下这具身体的样子看上去有多病弱,吴家的人个个都瞪着眼睛嗑着瓜子,拿体己的几个小钱赌着他什么时候去死。
吴议不仅没有如期而死,还死乞白赖地吃着吴家的米住着吴家的院,隔三差五就冒出点活气骚扰吴府,久而久之,就连吴家仆人的小儿都知道别院里住着个阴魂不散的野鬼,时常被老婆子们威胁不听话就丢进去。
吴议出神地盯着面前的稀粥,清汤寡水刚好能映出一张歪七扭八的人脸,双颧像两块异石似地突起,下巴尖得能戳瞎别人眼睛,这幅皮肉薄得就像一张纸,堪堪裹着伶仃一身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