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文就等着这句话,忙不迭走到李贤床旁,拈起他的手腕,垂下眼眸,安静地诊脉。
半响,脸色才转出喜色:“沛王殿下脉象复力,气闭已解,想来不出三五日,就能转醒过来了!”
此言一出,堂下诸人无不瞠目结舌,那几位应诏赶来的外科圣手彼此目目相觑地对视一眼,既佩服,又暗自不忿。
太医署自有太医署的规矩,内科太医做了外科的事,就是坏了人家的脸面。
可真要把事情推到外科一干人头上,他们也未必承担得起,张起仁如此大胆行事,必然是有人在后撑腰的。
更何况眼下郑筠老人家坐镇此处,谁也不敢发作。几位博士面上都只做欣慰宽松状,心里各有各的滋味。
“既然如此,以后你和陈博士一起医治沛王殿下吧。”郑筠见诸人都不敢吭声,才拍案决断,“东宫的事情,有孙博士先料理着,你不必分奔两头。你就安安心心,照看沛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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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重病之中禁不起热闹,远远地挪到了最西边的别苑里,唯有数株嶙峋精神的梅树傲立院中,连带穿庭而过的风也飒飒的寂寞。
时常来往的也就张起仁、陈继文两班人,其中又以吴议最被重用,几乎日日夜夜住在别苑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