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文和吴栩本诊治王焘的事情上败了一局,现下又如同被同为生徒的吴议差使调动,心中自然忿忿不平,面上又不敢显露出来,一腔怨言在心底翻来滚去,倒生出许多不安分的念头。
两双阴霾密布的眼睛彼此对望一眼,都瞧出对方心中的“良策”了,这两人虽然素来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表面兄弟,但面对吴议却当真横起一条心来同仇敌忾了。
张起仁冷眼瞧着自己的一对学生,一个是狡猾过头,一个是冥顽不灵,两个人加起来倒不及吴议一半的资质了。
幸好让他跟了沈寒山,否则……
心下刚捻动片刻,肩上已贴上一张大手,沈寒山侧身而立,把他从沉思中拍醒。
“我这就和吴议去采痘浆,犬只的事情让生徒去办就好,还要劳您来在这里看顾大局,研制解方。”
张起仁慢慢拂落搁在肩头的那双熨烫的手,微微一点头。
“你放心。”
——
吴议又跟着沈寒山踏上了早晨走过的那条路,低头一看,干砺的土地上脚步的痕迹已经被黄沙掩去,只能依稀分辨出一条通往农庄的方向。
还没等师徒二人走到于娘子家门口,就已经远远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里握着冰,不停地往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