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说些外面的话来宽解他。
    “昨天臣收到公主的来信,说她心中很牵挂您,问您怎么还不回长安呢,还说您再不回去,她就要和璟儿禾儿偷偷溜来看您了。”
    李弘咳了一响,起伏的胸膛才平静下来,想到那个已经到了髫年的孩子,嘴角不由含了一丝温软的笑:“这孩子一贯爱闯祸,你和沈博士回长安以后,定要好好看管住她。”
    话中笑意透过淡绿绣新柳的薄纱落在吴议耳中,却让吴议笑不出来。
    帘后的青年一贯锐意洞察,通晓事理,早知道这一行就没有回头路,只不知他举目眺长安的时候,心中到底是喜是悲?
    “既然读完了,就换一本吧。”李弘平静道,“明日来,带一本《后汉小时候我总不爱看,博士也讲得少,现在倒很想多听听。”
    李弘的话如一枚轻轻掷下的石子,在吴议心头激起一阵看不见的涟漪。
    《后汉书》多讲外戚专权,太后临朝这样的故事,自然是小时候的李弘不喜欢听的那一类“不仁不义”的书,而李弘如今翻来覆去地要听这些书,不知道是想用古人的无可奈何安慰自己,还是借史家犀利的眼光来看清自己的母亲。
    正准备开口告退,隐隐听见玉环一碰的清脆一声,回头一看,裴氏领着两个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