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此生了。
    如此一想,倒也乐得此行。
    沈寒山比吴议更早知道这个消息,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宫闱之中,明争暗斗防不胜防,对于这个过分宅心仁厚的徒弟,远离大明宫的渝州未尝就不是一片乐土。
    自己的这位老师素来豁达不羁,吴议倒也省却许多告别的话,眼下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李璟而已。
    这孩子如今也被分拨到沈寒山门下,有他这位大智若愚的老师照应着,想来也闯不出什么祸事来。
    只是他从小就对自己颇为痴缠,如此骤然分别,只怕他未必接受得了。
    吴议寻遍了太医署,也没瞧见这小徒弟半点影子。
    想来此事也在李璟意料之外,而他这个做师父的事先也未曾告诉过他,所以正跟他赌着气呢。
    心中正琢磨着,推开自己那间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隔间,便瞧见他的小竹椅上端端正正坐了个身姿挺拔的少年,正垂首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吴议推门而入的声音,李璟才被惊醒似的:“师父,你回来了。”
    吴议听他叫一声“师父”,心中顿觉酸甜交加。
    当初不过一句玩笑话,这孩子竟当了真,回首一望,这数年光景历历在目,他又何曾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