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进。
还是同时,音响师也按下了音乐播放键,依次推高一排控制钮,高山流水随着铮铮琴鸣漾淌开来。
周未用掌根拢着细沙在台面游走一个来回,那盘散沙像是有了生命般化成一条蜿蜒的小河,水波潺潺,似正静静向着远处流淌。
接着,一缕缕细沙漏出周未的掌心,经过轻巧的几下勾挑涂抹,竟神奇地在小河两岸升建起了一爿高低错落的墙瓦勾檐,浓淡相宜参差在河岸上,赫然就是一幅水墨江南。
蒋家父辈们都猜得到,这是蒋白儒老先生的故乡江南白马庄。
周未指尖勾画,河上架起拱桥,水中竟然有弦月般的氤氲倒影,桥上隐约有长衫行者,儒生模样,这小人儿顿时令人生出久远的时代感,那是殖民封建时代才有的沧桑与雅朴。
画面跟着被一块牌匾破开,上书“百生馆”,蒋老先生看见这几个字唇角激动地抽了抽,褶皱的眼尾润湿了,这是他父亲创办的私塾,也是蒋白儒开蒙的地方。
简朴的书馆轮廓覆着江南乡景渐次展开,若干孩童在檐下朗读,其中那个擎着毛笔放空视线到窗外的孩子大概就是童年的蒋白儒,他把经史子集读得稀松平常,倒是喜欢在纸上描画一些屋园建筑。
周未余光不时扫向时间,指间沙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