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掩着门,只有油烟机呼呼运转的声音传出来。外面雨大了,噼里啪啦打在落地窗上。
天光尚未褪尽,客厅里只开了落地灯,暖黄的柔光轻薄如雾。
周未打了个呵欠,一双漂亮的眼睫在白噪音里缓缓垂下来,这个环境达到了他催眠的舒适阈值。
于是,蒋孝期端着汤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奶杯仍然坐在不锈钢盆的水里,只是水和奶都凉了,看界面许是被喝过一口。
漂亮的青年肩头仍然披着他的外套,内里是红色的骑装,整个沙发上的靠垫都被他搜刮到身旁,侧头枕着一只,怀里还抱着一只,余下的挤在身前背后,还有一只给踢到地毯上。
周未睡在灰红格纹撞色的一堆靠垫中间,身体安静地蜷缩着,像血色荆棘中被施了魔法的小王子,那么精致,那么脆弱。
他淡白的侧颊被灯光镀上暖色,如流水打磨千年的美玉,云似的发铺在枕上,细软若丝。
蒋孝期第一次见他便是睡颜,周未的睡颜恍若有一种魔力,任谁看久了,都想变成那个囚禁他的大魔王,将他据为己有。
书上说,这种如胎儿般蜷缩的睡姿,预示着主人缺乏安全感,他将自己缚得像茧一般严实,究竟是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