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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回家,”周恕之用了陈述句:“还为美院的事儿赌气吗?”
周未抬头看木头,就着形态构思画面:“赌气有用吗,你不都堵了半辈子了么。”
周恕之在雕刻上不是没有天分,更不是不够专注,但他一直没什么名气,走不进那个圈子里,这都是因为周琛几十年如一日的打压。
周琛现在对周未做的事情,早都对周恕之变本加利做过无数次。
周恕之有些很惊艳的作品,向来无法进入到收藏圈子里实现价值,大多不是自己留着就是无偿给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小博物馆。
就算想攀附周家的人,如果在艺术品市场高价买入周恕之的作品,还不如做空他来得容易。
他爷爷不想他爸出名,也不想他出名。他爷爷不想,他们就不能。
周恕之这么多年当个边缘艺术家,虽说不差钱,但那种永远攀爬永远身处云间的茫然是很磋磨人的,人最怕怀疑自己的努力和挚爱是垃圾。
“我也可以。”周未坚定说道,不就是死扛吗。
周恕之没有退路,他还有弟弟周耒,熬到周耒接手周家,他就彻底自由了。
“就这个。”周未将画稿递过去:“你觉得我像你吗?”他用手机镜子照周恕之,将脸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