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窗遮着纱帘,房间里很宽敞,周未躺在一张跑车外形的大床上,床头也是座椅靠背模样。
他的房间摆设偏现代,主色调是不饱和蓝,家具风格不太统一,烤漆和铁艺混杂,东西也随手乱放。
窗边一大块空地儿,不放起居沙发也不放博物架,堆满了画具和颜料,还有画完没画完的大小习作,水粉也有,水墨也有,驳杂得很。
得亏老周总没空往他们兄弟俩这儿溜达,否则这堆东西怕是要被丢出去烧火。
裴钦坐在床边,提着小刀削梨皮,削得鞋底一样厚,一只梨根本没剩下多少果肉。
他把梨肉切块,一边吃一边放在手摇的榨汁机里挤梨汁,像玩玩具,一盘梨才挤出一杯。
阿姨进来送粥,被裴钦叫住,非塞给对方一碟小块小块的梨肉。
他不知从哪儿听说的,吃梨一定不能两个人吃,否则这俩人将来就会“分离”,必须给第三个人吃点,于是把每个梨都切下一块攒给阿姨破咒。
周未夜里开始发烧,这会儿烧得头昏脑涨、骨头酸疼,被裴钦薅起来灌他最爱喝的梨汁。
“……不是故意,对不起……”
“什么?”裴钦低头,把耳朵凑过去听。
这时,嘀叮,周未的手机屏幕闪过一条信息提